[待授翻/哈德] Who We Are in the Shadows 01 (1/2)
阅读前可以先看一下诗诗妈咪的推文：点这里
纯哈德长篇悬疑Case Fic，狼哈文学的TOP。
简介：
当你被迫成为你所鄙夷的那种人，会发生什么？
前傲罗Harry Potter，因为一件他无法控制的事情被开除出了魔法部，他一直在寻找回归过去的生活的方法。当他在伦敦魔法界的地下犯罪中心遇到需要保护的Draco Malfoy，Harry断定把他带回魔法部接受审判是找回自己失去的一切的入场券。
但一切都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样。连Harry自己也不例外。随着他越来越深入马尔福的充满荣耀和伪装的世界，他发现自己开始质疑所熟知的一切——关于他童年时代的死对头，关于他非常想念的魔法部工作，最重要的是，关于他自己。
当你被迫发现自己错了，会发生什么?
作者：Quickslivermai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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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 1 (1/2)
Harry走进属于他老板的小得可怜的办公室时，耳边还回响着Hermione前一天晚上的恳求。他的屁股在不断令他心烦意乱。它今天比往常更痛；每走一步都疼得钻心。
他知道这么快就换工作挺愚蠢，但他还能怎么办呢？他已经尝试过了坐在那儿自怨自艾。五个月后，他的面前是一栋被毁了一半的房子，还有随之而来的酗酒问题，他得出这可能不是处理他变得一团糟的生活的最好方式的结论。如果不是因为他的新陈代谢如此之快，而且拥有一种惊人的自愈能力，他可能根本无法从急剧恶化的情形中走出来。他无法健康地照顾好自己的生活是Hermione前一天晚上的一个论题。这是个老掉牙的论题了。自从他加入一个叫PROtego的组织后她就一直向他灌输这些。
“Harry，你知道这份工作不适合你。” “Harry，我们可以另想办法。” “Harry，我们可以让人们改变观念。” 废话，废话，都是废话。
当他捕捉到走廊上传来的脚步声时，从思绪中抽身出来。一分钟后，门开了。一名面色阴沉的男子走进这间昏暗的房间，把一个档案夹甩到面前的桌上，然后坐进Harry隔着那张破旧办公桌的对面的椅子。
“Archer，” Harry说，微微抬起下巴。Archer讨厌Harry挑战他。即使只是非常微妙地。所以他每次都坚持这么做。面前的这个男人是个恶棍。Harry也许堕落到必须为这样的人渣卖命，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也必须尊重他不可。
Archer眯起眼睛，上下打量着Harry。“你看起来糟透了，Hunter，”他扭曲着面容说。“你准备好接另一个案子了吗？我以为你还要一个星期才会回来。”
Harry耸了耸肩，挤出一个充分自信的笑容。“情况比看上去还要糟。但我没事。接下来是什么任务？”
Archer朝他挑了挑眉毛，Harry能感觉到他身体里的紧张感，也能在空气中闻到。
“你近距离用胸口接了个粉身碎骨咒。你甚至根本不应该能够站起来。”
Harry身体后倾靠到椅背上，知道他需要搪塞对方不可。Merlin，但他憎恨他的生活充斥着这样的谎言。Archer是对的。他不应该能够站起来。Harry的脸因为想象当时的疼痛而抽搐了一下。那些伤在一天之内就愈合了。疼得要命，但是好了。然而他不能告诉Archer这一切是怎么回事。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。
于是他笑得更深些，露出一副“你知我知”的表情。他让近些日子总是那么接近于心灵表层的黑暗浮现到他脸上。“我认识各种各样有趣的人，Archer。他们给我提供各种各样有趣的东西。” Harry隔着薄薄的棉衬衫摸了摸自己的肋骨，就好像肋骨仍在疼似地。“你知道的。这也是你雇我的一个原因。”
紧张感离开了Archer的身体，他靠向椅背，用一只手抚摸着剪得短短的头发。“好吧。当然。” 他把档案夹往Harry那边弹了弹。
Harry伸出手，强迫自己缓慢地移动——或者说是他觉得很慢，而在Archer看来会很正常。
正常地行事。让自己看上去正常。做个正常人。这是他现在的行为准则。——他从来没有这么不正常过。
Harry打开档案夹。这是他几个月前加入PROtego以来收到的第五份了。这份和其他的一样。包含一张头部特写，他被分配的对象的详细信息，以及他们来PROtego的诉求的描述。Harry快速地扫了一眼。
照片中的男人看起来散发着金钱的气息。他有一头黑发，面容坚定而凶狠，目光则极为傲慢。他冷笑着退出了照片，Harry一看就立刻知道这人是什么样的类型。当Harry还是高级傲罗的时候，他就热衷于教训这种人该如何正确认识自我。这种自以为是的优越感令他很恼火。一直以来都是这样。
Harry把注意力转回到文件上。Darius Markwell现年36岁，最近从法国前来，正在寻找他在伦敦做生意期间大约5周的个人保护。
Harry合上文件夹，看着对面的Archer。“五周？全职吗？“
他试图忽略这个想法给他带来的陡增的焦虑感。到目前为止，他做过的最长的一份工作是三周，他为那份工作仔细地安排了日程。整整五个星期。一想到要离开日常生活、与外界切断联系长达五周，这种焦虑感就加剧了。他的心脏在胸腔里跳动得更激烈，他感到体内有什么东西在萎缩，微弱地呜咽着。在横跨五周的时间段里他必然需要把自己关起来一次。需要和他的……家人待在一起。
Harry咬牙切齿地想他是多么憎恨自己的这种弱点。他过去完全能够自给自足。曾经执行过严格自律的时间表，管理过一整队的精英傲罗。看看现在的他。简直可悲。
“有商量的余地吗？”他问道。
Archer耸了耸肩。“一切都可以商量，”他平静地说。潜台词很清楚：如果你不想接受公司分配的任务，你在这儿的工作还有没有就需要商量了。
Archer瞥一眼手表，又回看Harry。“他五分钟后就到。有兴趣吗?”
Harry看着面前桌子上的马尼拉纸文件夹。他感到皮肤下面因一阵渴望而发痒，每当他坐在格里莫广场、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占据他的思想和身体时，就会感到的同样的渴望。这让他想起了酗酒和黑暗。如果他不接受这份工作，他会把Archer惹毛。如果他惹恼了Archer，他很可能就找不到其他工作了。他会想出办法的。五周就五周，他对付的了。毕竟，实在不行他还有药剂。
“当然。”他说，根本不理会脑海中正在告诉他这是个坏主意的Hermione。
Archer点了点头，站了起来，椅子在地上刮擦发出的刺耳尖叫让Harry的牙齿都要咬碎了。“我们在会议室见，”Archer说。他在转身离开房间之前，把手伸到桌子的另一边拾起了文件夹。
Harry皱着眉头站了起来，这次不是装出来的。屁股上的疼痛可真够操蛋的。他跟着Archer走了出来，转身走向相反的方向，穿过昏暗的走廊，来到那个狭小到令人怀疑它是否有资格被称作会议室的地方。他靠到门对面的墙上以减轻腿上的负担。
不到一分钟Archer就回来了，Harry听见他旁边还有第二组脚步声。这脚步声利落而坚决。一定是Markwell。他的鞋子踩在瓷砖上，发出昂贵的咔哒声。他很可能是个自以为是的混蛋。
Harry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工作上。如果那个家伙走进来的时候，他还在门口怒目而视，那他给人的印象就不太好了，不是吗？Hermione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回响：“我知道现在更困难了，Harry。我知道你一直都都感到愤怒。但你必须努力控制。“
他每天每分每秒都他妈的在努力。
一秒钟后门开了，Markwell走了进来，带着几乎毫不加以掩饰的不屑一顾、轻蔑地环顾四周。Harry对他本能的厌恶加深了，固化了。他知道，作为傲罗的他可能会对自己现在工作的这家公司进行突击搜查，但看到这个混蛋瞧不起它令他难以忍受。他感到一种奇怪的保护欲。这地方是他的。这是他的地盘，如果这个混蛋想要帮助，他得改改他的态度。
Harry咬紧牙关，但他挺直身子，保持着微笑。他必须努力掩饰自己对屁股上疼痛的在意。Markwell的姿态让Harry联想到捕食者在打量猎物。他发觉这不是一个可以向其示弱的人。他把折磨人的痛苦推到一边。要是那个伤口也能像他的所有其他伤口那样奇迹般地愈合就好了。
Harry看着Markwell的目光掠过他，暂时忘了他熟悉的痛苦。他的目光停留在Harry肌肉分明的胳膊上，他宽阔的胸膛上，还有那天早上他没有刮的胡茬上。Harry用假面来完成他的工作。不是很夸张。只需要能遮住他的伤疤，把他的眼睛从绿色变成更普通的棕色，改变他的面容，让他看起来不再像他自己。Merlin禁止任何人知道他们的救世主现在堕落成了什么样子。
Markwell很满意他所看到的。这个信号难以置信的微妙——如果Harry的感官不那么敏锐的话，他会完全忽略——但以他现在感官发达的状态所察觉到的，Markwell不如说是想邀请他做一次。Harry真想对这个人撇撇嘴，揶揄他乐于助人。
但他并没有，而是伸出了一只手。
“Hunter James，”他说。
Markwell看了看Harry的手势，犹豫了一会儿，然后走上前，伸出了自己的手。Harry想对他说去你妈的。他不能上一秒还在像那样打量Harry，下一秒又自认太高贵了而不能屈尊同他握手。
“Darius Markwell，”他说，声音平稳而简洁。这嗓音的某些部分在牵动着Harry的记忆，在他的内心深处挖掘着。
他们的手握在一起，Harry能感觉到Markwell皮肤下的跳动的脉搏。他感到一种奇怪的冲动想在那儿停留，就一小会儿，但他摆脱了这种冲动，放开他的手坐了下来。
Markwell转向Archer，匆匆说了句感谢的话，显然是在暗示他可以出去了。
Archer不易察觉地僵硬了一下，但还是点了点头。“很高兴和你做生意，Mr. Markwell。”
Markwell等到Archer离开房间，门在他身后咔哒一声关上，然后坐到Harry对面，双臂交叉在一套显然很昂贵的黑色西装上。Harry看出那是麻瓜服装也并不感到奇怪。战争后很多事情都没有改变，但有件事改变了，那就是麻瓜服装的广泛采用。现在，巫师的长袍倒成了例外，而不再是常态。
“所以，‘Hunter’，是这样称呼吗？” Markwell说，语气中带着屈尊俯就，他的目光再次扫过Harry, 这一次他的眼神表明他似乎认为Harry空有力气而缺乏头脑。Harry忽略了他的语气，也忽略了嗅到Markwell的气味在他心中激起的烦躁。那是一种温暖的气味，少量的香辛层叠在什么更黑暗的东西上。令人兴奋的东西。
他微微皱起眉头，身体前倾，鼻孔微微翕动。正常地行事。做个正常人。他又吸了一口气，眉头皱得更紧些。他面前的这个人闻起来太熟悉了。有什么在拨动着他记忆的边缘，像Markwell的声音那样。
Markwell朝着他的脸打了个响指，Harry不得不抑制住差点从喉咙里溢出来的咆哮。他觉得他的恼意又增强了，但这次是对他自己。他讨厌自己有这样的反应，如同动物一般的反应。
“你是个白痴吗，Hunter？” Markwell扯着嘴角问道，声音里清晰地流露出嘲弄的意味。“如果你要在工作的时候做白日梦，那么你对我几乎没有任何用处。”
Harry感到他的烦躁突然变成了愤怒，而现在这种愤怒总是在情绪的最表层。
“我不会在做任何事情的时候走神，”他说，想告诉这时髦的混蛋，他拥有完成了上百个任务的经验。他为PROtego所做的工作远低于他的薪酬标准，然而可笑的是，现在这就是他唯一可以得到的相关工作。他咬着舌头。耐心对他来说很难，尤其是现在，尤其是在这个白痴面前，但他得控制住自己的脾气。正常地行事。做个正常人。
Markwell发出了怀疑的声音，他低头看着Harry的方式又牵动了他的记忆。他把头歪向一边，试图解开这个谜团。但Markwell还没等他抓住线索就开口说话了。
“如果你认为自己有能力胜任这份工作，那么在我完成伦敦业务的期间，我将要求你表现出绝对的谨慎。”他说，“我和你们公司合作的原因之一是——尽管我认为你们公司不怎么样——我知道以后不会有人打探有关我的信息，也不会有人散布关于我的传言。我可以相信你们会保守承诺吧？”
Harry真想告诉这个穿高价西装的蠢货去把工作塞进自己的屁| 眼里。很明显，要对付他会是一场噩梦。Harry几乎不认识这个家伙，但是他心中通过好好工作来保证这个人活着的动力正在迅速流失。
他噘起嘴唇，只是点了点头作为回应，强迫自己让那些话只是从他耳边滑过。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，专注于令他感兴趣的熟悉感，而不是他面前对方的装腔作势。他让联系在他的大脑中形成。他的大脑现在是个完全不同的领域。它通过视觉、嗅觉和声音来看待这个世界，这种方式是如此充满活力，有时让人无法抗拒。
它将过去和现在的事物以一种通常不太和谐的方式联系起来，让他闪现出他早已遗忘的记忆。几个月前，他在Molly的厕所里呕吐，因为他闻到了Petunia姨妈给他擦洗用的清洁剂的气味，当时他尿在了自己身上。那次他被锁起来关了太久，他别无选择。
“我在伦敦工作的期间，我需要你全程和我住在一起。” Markwell说，目光锐利地看着Harry。对方的表现让Harry有一丝不安，就好像Markwell看穿了他的伪装。他又深吸了一口气，试图把注意力集中在谈话上，集中在他的角色上。做个正常人。这家伙不可能知道他的任何事。
Harry离开魔法部后，有一群饥渴的人在他房子外面露营了好几个星期，乞求任何有关他的信息，即使是把他撕成碎片也要达到目的。他不会是那其中的一个人。
不，Markwell是个客户，Harry是随机被选出来的——十个员工中的一个——Archer只是碰巧选了他。仅此而已。
他试图集中注意力，但为时已晚。他的本能一直在狩猎，他的感官充满了对面那个人的气味。关于熟悉感的模糊暗示在他的脑海中不断深挖，画面形成又消失，直到最后有一些联系和记忆开始掠过他的大脑。飞行。魔药。宴会。学校长袍。无助地躺在地上的时候一只脚踢进了他的脸。诅咒的刀锋和空气中刺鼻的血腥味道——
Harry瞪大了眼睛，一个名字闪现在他的意识里，一阵怒火在他身体里烧了起来。他所看到的每一个动作都恰好吻合那个人的习惯，他感到自己的愤懑变成了暴怒。
“Malfoy,”他咆哮道，身体前倾，手指钳着桌子。
Markwell吃惊地睁大了眼睛。他那一瞬间看上去就像被Harry一拳打在了内脏上。他的表情立刻变成了怒目圆瞪，眯起的眼睛带着怀疑、以及看起来像是愤怒的情绪。
有那么一会儿，Harry犹豫了一下。他面前的这个人看起来一点也不像Malfoy，但既然已经找到了其中的联系，他就只能想到那个人。他知道他的气味。他大脑的某个部分还依稀记得。现在，他已经充分记起来了，所以毫不怀疑。Malfoy就坐在他前面，用假面咒伪装成了别人。
“你他妈是谁？” Malfoy冷冷地质问，他的声音听起来微妙地熟悉，又有点不对劲。
Harry看见Malfoy的手垂到他的魔杖上，但他根本没想过要去抓自己的魔杖。这再也不是他的第一反应了。他的手指在桌子上弯曲，他还记得爪子从皮肤里伸出来的感觉。奇怪的是，这么多年训练的成果怎么能这么快就被外来的本能压倒。
想到这里，他的愤怒变得越来越强烈，Harry在瞪着Malfoy的同时，让一股热流充斥了他。他的愤怒有只一部分是因为Malfoy，这次碰巧被他触发了而已。他身上总有某种东西呐喊着战斗，呐喊着撕开并扯碎，想要一直控制住它是多么困难。
Harry瞥了一眼Malfoy抓着魔杖的手，想到Malfoy可能会对他做什么，他就狂笑起来。正是这一点让他决定放弃自己的假面。他浑身因为渴望而发痒。期待着另一场战斗。他最近总是这样。他没能扳倒那个用粉身碎骨咒攻击他的混蛋，现在又来了个Malfoy，过了这么多年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。他的手还放在魔杖上。
Harry握紧一只拳头，门咔哒一声锁上了。Malfoy猛地站了起来，一秒钟之内就用魔杖指着Harry。他的动作还不够快，Harry本可以轻而易举地阻止他。但Harry没有这么做。不管他的愤怒在多么强烈地驱使着他。做个正常人。他强迫自己去想这意味着什么——看到Malfoy出现在他面前；他应该如何利用眼前的局面。他强迫他体内的生物去思考。Harry靠在椅背上，让他的微笑变成挑衅的假笑，让他的假面从他的脸上滑落。
他知道Malfoy看到了什么。他的头发正在失去它的褐色，恢复到他每天早上在镜子里看到的一团凌乱的黑色。他的眼睛又变成了明亮的绿色，不再藏在他的眼镜后面——他不再需要佩戴眼睛了。
直到那道伤疤闪现在他的额头上，Malfoy才似乎相信了眼前的一切。他的嘴巴张得大大的，手里的魔杖也松开了。
“Potter,” 屏住呼吸的Malfoy终于喘了口气。“你他妈的搞什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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